杜甫五律《十七夜对月》读记

（小河西）

此诗作于大历二年（767）八月十七日，时杜甫居夔州。

十七夜对月（杜甫）

秋月仍圆夜，江村独老身。卷帘还照客，倚杖更随人。

光射潜虬动，明翻宿鸟频。茅斋依橘柚，清切露华新。

潜虬：潜龙。《蜀都赋》（晋-左思）：“下高鹄，出潜虬。”《登池上楼》（南朝宋-谢灵运）：“潜虬媚幽姿，飞鸿响远音。”李善注：“虬以深潜而保真，鸿以高飞而远害。”《赠别舍人弟台卿之江南》（李白）：“潜虬隐尺水，著论谈兴亡。”明翻：月光翻动。《周易-系辞下》：“日往则月来，月往则日来，日月相推，而明生焉。”

橘柚：《放船》（杜甫）：“青惜峰峦过，黄知橘柚来。”

露华：露水、露气；清冷的月光。《春夕》（齐-王俭）：“露华方照夜，云彩复经春。”《清平调》（李白）:“云想衣裳花想容,春风拂槛露华浓。”《寺居清晨》（唐-刘复）：“高枕对晓月，衣巾清且凉。露华朝未晞，滴沥含虚光。”

【大意】八月十七夜的月亮仍很圆，俺是江村一位孤独的老人。卷下门帘月儿依然照客，倚仗走走月儿更是随人。月光照到江中潜龙频在动，月光照到树上宿鸟翻动频。（“光”、“明”皆指月光。“动”、“频”互文。）俺的茅斋背靠橘柚，月光下橘柚上露珠真切清新。

【诗意串述】此诗首联总提。八月十七秋月仍圆。俺是江村孤独老人。下三联写月下之景。卷帘仍照，倚仗随人。（月不离人。）月照潜龙，月照宿鸟。（比己为潜龙宿鸟。）月照茅斋月照橘柚月照露华真切清新。（一幅老人对月图。）月圆无缺，但人却是孤独老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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